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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9月24日 星期三

我的十本書

終於,用了時間寫下了我的十本書:
《大白奇遇記》 佚名
《阿濃說故事》 阿濃
《西遊記》 吳承恩
《阿Q正傳》 魯迅
《紅樓夢》 曹雪芹
《天龍八部》 金庸
《The Meaning of Things》《The Reason of Things》,A C Grayling
《Guns Germs and Steel》 Jared Diamond
《中國大歷史》黃仁宇 《中國近代史》徐中約
《易經講堂》 黃漢立


-->《大白奇遇記》<---
《大白奇遇記》是我生平有認知之下,看過的第一本文字小書;而買書的地點,則是在外婆老家外面的一間辦館之中。書中的內容早已經忘得一乾二凈,只記得那是 有關一隻名叫大白的候鳥,跟隨大隊南遷的故事。這一本小書,讓我知道原來透過文字的傳達,可以打開一個無限想像的空間。而我則開始每次在探訪外婆,以及在教協的商店內,開始一本一本的收集新雅文化的兒童圖書。

還記得,那時我媽正在看白先勇的《孽子》。

-->《阿濃說故事》<---
在一系列新雅文化的小書之中,讓我認識到一位作家的名字叫阿濃。他一系列的小故事我都有看過,內容是什麼,現在都忘卻了。只記得他故事中充滿奇想,裡面又 有正面的能量和價值觀,在看完他的故事後,往往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。《阿濃說故事》差不多是他的封筆之作了,而我看這書也不再是小孩子,但在字裡行間,還是讓人感到那熟悉的絲絲温暖。


-->《西遊記》<---
閱讀第一本長篇小說,以及古典章回小說,應該就是吳承恩的《西遊記》,那是我還是一個初中生。那時我的一位小學好友上到別的中學,聽他說學校的暑期功課是 要把整本《西遊記》啃下去,然後再交上讀書報告。他上的是本地有名的學校,可能校方是有心仿效外國中學,要求學生都要背誦莎士比亞名作,以打好日後文字的根底罷。

聽到朋友這樣說,正巧我爸在書桌上放有一套《西遊記》。整套書足有一千多頁,好厚的一本書啊!當時已在電視中看過太多日本動畫,故事每次都是下回分解,這 正好跟章回小說的情況相同。於是我抱著玩玩的心情,在暑假中把這套經典消化掉。再加上期間有看過台灣漫畫家蔡志忠所畫的《西遊記》人物造形,如今想來那種熬夜讀書的感覺還是津津有味。

-->《阿Q正傳》<---
香港雖是華人的地方,老實說日常起居,大家的行為思想其實還是蠻西化的。那個作為中學生的我,極難想像在近百年新文化運動展開之前,才剛離開滿清而步入民 國的國民,其精神信念到底是個什麽樣子。一直到魯迅的《阿Q正傳》的出現,讓我有一種文化根源大衝突的感受。這段期間,我除了看了不少魯迅尖酸筆下的小說 及散文外;還看了台灣柏楊先生的《醜陋的中國人》,了解了中國人的醬缸文化。

作為一個人,我開始知道根在哪裡,儘管那不一定是完美而豐膄。

-->《紅樓夢》<---
離開香港,最不適應的還是離開了自己的文化。正好當時夾在假期的中間,距離開學還有一段小時間,自己便決心將《紅樓夢》看過一遍。最終竟是把書一口氣看過 兩遍,讓賈寶玉的舉止經歷都印在腦海中。當年不識愁滋味,也不曉人情世故,只道在中國文學界中,原來也有華文版本的羅蜜歐與茱麗葉。一路走來,才感受到曹 雪芹胸中的丘壑;也感到他胸中那股無限的悲憤。

-->《天龍八部》<---
大喜大悲的不只有《紅樓夢》裡的賈家;還有《天龍八部》裡的喬峰。那股天塌下來一般的冤屈,就算超人一般的能耐見識,經歷起來也一樣讓人撕心裂肺。也許上 天就是這樣公平:天將降大任於斯人,筋骨必定有所辛勞。我也許從中明白了,挫折是人生必經的部分,也是讓人成長的養份。

大學時期,基本上都將金庸小說看過一遍,射鵰三步曲當然經典,但印象最深的,依然是《天龍八部》。

-->《The Meaning of Things》《The Reason of Things》<---
當年曾經有過某些追求,有老師介紹了閱讀英國當代哲學作家A. C. Grayling的專欄著作。自己二話不說掏了錢,買下他著名的《The Meaning of Things》和《The Reason of Things》,開始閱讀和哲學有丁點關係的作品。當時覺得書裡面談及的內容艱深無比,加上英文根底有根,看得十分辛苦。

之後又過了幾年,卻漸漸喜愛上Grayling理性而慎密的思維,基本上他近期的著作都買下來(只欠下空閒來細細閱讀)。而從他的作品中,讓我有一窺哲學殿堂的衝動。他是我所喜愛的作家其中之一。

-->《Guns Germs and Steel》<---
《Guns Germs and Steel》是普及人類學上的經典著作。在回港之前一早就已經盯上它了,而自己則一直到近年才有機會讀之。作者試圖用地球上的資源分配,地域上技術傳播的 方向及局限,以撰述何以演變成今日西方文化當道的年代。當中的理論別開生面,值得一看。
有關西方文化的探討,梁啟超早在《飲冰室文集》裡便有提出;一直至近期的《Why The West Rules For Now》都在談及。

-->《中國大歷史》,《中國近代史》<---
黃仁宇先生的《中國大歷史》,也是從地緣以及高層次的角度去理解和比較中國歷史,後來同樣是談及中國歷史的易中天,某些以不同朝代對照的地方,都有點黃仁宇的影子。
至於徐中約先生的《中國近代史》,則更加客觀而詳細地講述自清朝至香港回歸的一系列歷史事件,當中當然不免提及中國與外國之間的互動。

我們在香港學習的年代裡,學校還有一科名叫中國歷史的科目,當中提及中國近代史尚且少之又少。今日教署決定取通識而替歷史,究竟要學生們記得什麽,忘記什麽,實在可圈可點。

-->《易經講堂》<---
因為朋友的影響之下,最近對《易經》裡面的道理提起了興趣。而黃漢立先生的《易經講堂》系列則清晰地從易經原文及《說卦傳》中解釋裡面的道理。我如今依然在看看停停的階段中。希望有一天,我能夠大概領略形勢與形勢相互之間的變易及變化。

2014年2月18日 星期二

香港精神

香港有趣。想講講香港。

香港開埠之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漁港,這早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。那是英國人首先發掘了她在世界上的地理潛質以及商業價值。英國的確是靠着巧取豪奪而取得香港也是毫不置疑:鴉片販賣是巧取,是「陰乾」清帝國的財力;引發大戰,以強欺弱,簽下中國首份不等條約《南京條約》則是豪奪「硬搶」之證。這段歷史在國人眼裡無疑是恥辱、是國殤。

治港
良禽擇木而棲,民眾是表達得最率真直接的群體:若然他們對統治有所不滿,在積累下來的怨氣總會在某一刻爆發。以台灣為例:在日治的五十年間,中國人在期間發生過多少起義?人民不能生活,就會被逼起來尋求生存。

英國人在這一方面要比日本人聰明得多。搶掠之餘,他們懂得因勢利導,也就是傳統所講的蘿蔔與棍子。但這套權術手段用在英國人手裡卻是相對文明,在「大英帝 國」的招牌之下,對待帝國領土內的子民,他們也不屑用不合人道情理的法例規定去壓迫市民。資本主義的原始精神:求財而已。英國人教曉了這地方的華人:英語、西方宗教、文化、道路設計、現代化城市規劃、醫藥、建築、法律,等等。將社區發展得更文明,跟世界接軌,以利工商業,何樂而不為?百多年間,在香港爆發的暴動騷亂簡直寥寥可數。若然以此批評香港華人奴性太重,那麼便是簡接污衊身處滿清大陸的廣大漢人群眾。這個邏輯行不通。

隨着英殖民地的擴散以及英語在世界上的普及;香港漸漸變成了東方與西方的匯聚之地。香港人也隨之享受到:商業帶來的成果、一定額度的自由和權利,尤其是在財產保障的權利,以及不受當時腐敗的中國官府及鄉紳的欺壓與敲詐。

遠離了宗族鄉紳的全權控制,香港華人漸漸地有了現代的個人與自我權利的概念,還有以夫妻子女作家庭基本單位的概念(而非以整個氏族)。另外,因為港英政府對待市民放任自流自生自滅的舉措,反而讓民眾養成自力更生,總有出頭天的概念,這就是後來所謂同舟共濟刻苦的「獅子山下」精神。再之後又發展了公德的概念,懂得了要與人分享公共空間公共建施的概念,不能只憑着霸氣在大庭廣眾間便溺而面不改容。

這些價值和概念,不一定就是英國人主觀地「恩賜」香港的,但偏偏環境就是因緣際會地造就了種種這些。這是歷史的吊詭,也許應是體制健全下的正常發展。這段歷史,上面所講的價值及概念,早已注入了香港人的血液裡面。

百多年的實驗證明,儘管一個城市裡充滿着紥辮穿唐裝的華人,也能夠在近代體制的管治之下,得到了健康的發展。這在不同年代的中國領導人的眼裡,都有了新的體會。日後新加坡立國,不可以不說是借了當時香港殖民地的鏡。

回歸
是二戰後政治勢力重新洗牌,也是殖民地帝國經營之費用甚重,英聯邦國家紛紛獨立。大廈將傾,帝國以盡可能控制的速度來讓它瓦解。最後剩下來的就是香港這城市,也就有了一九九七年的香港回歸。

中國又是如何看待香港的回歸呢?站在普羅大眾的心態去想:首先,割地的恥辱是一定要歸還回來的。這是領土主權問題。後面還包含了百多年來的屈辱的象徵性平反。(當然,每場戰爭中的賠款以及遭受到的破壞,還是要不回來)

第二,香港學得到的各種商業技巧,又或者其他價值,中國也要一併要回來,在中國複製。鄧小平的深圳經濟特區概念亦由此而起。

這後面有個尾巴,就是:除了經濟以外,其他的價值、制度、文化,是否一併接收呢?這就是政客所謂的「要」同「唔要」之間可以有很大的討論空間了。

第三,香港今日財閥橫行,普羅大眾的生計空間日漸縮窄,以致近年形成了一個「仇富」的話題。以此觀照,國家裡會不會也有人抱着另類的「仇富」想法:我這裡所 說的這個「富」,是「豐富」而非「財富」。眼見香港人百年間平平安安,沒有經歷過重大運動,便可以過着安穩豐富的小康生活。正所謂「有咁耐風流」,如今要 將你頭上的虛榮及光環奪過來。搞滲透、操控主流意識,無所不用其極?

這個講法太過陰謀論了。領導人有治國的智慧,絕不做殺雞取卵的事。不過中層管理人時有操作錯誤之嫌。另外,認祖歸宗之後,大家就是一家人了。同處一個宗祠,同一屋簷下,不分你我。今日初歸新抱還要特別對待,對於歷盡風霜的廣大運動健兒們,面對這些情何以堪?心理上又如何宣洩?

居港:是過客還是要當家?
自清末民初以來,有不少名人雅士曾落腳香港,只當香港是中途站;如大師陳寅恪便曾想取道香港去英國教書。那知戰火紛亂,結果哪裡都去不成,香港成了他們的棲身甚至終老之地。因而他們的一鱗半爪也留了下來;有多少中國文化流傳到這荊楚南蠻化外之地,落地生根,保存下來並介紹給世界?

反觀今日要在香港安身立命的人們,卻發現一些往日引以為傲的東西正在一點一滴地流失。想以此為家卻家不成家,這是歷史在開玩笑。

曾經被某些政客大力吹捧的獅子山下精神,如今我仍然相信是存在的。至於這精神到底還能不能讓人飛黃騰達,成為世界富豪榜的前十名,則不可再盲目相信。

窮則變,變則通。這是易經之理,也是香港人的生存方式。周星馳在電影裡打造了「另類竉物」的「蟑螂」小強。後來,黃子華將之加以詮釋,成為十多年前在電視節目的「打不死的小強」,以此貼切地形容香港人。以昆蟲比喻之,另有一番感受。有先見之明之餘,誰也不歧視誰。

環境就算嚴峻,心態也要積極,才不枉曱甴在世間存活了數十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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